等着我的,只有生不如死,彻底跌落泥潭。
直到凭着音律天赋,寻得一位冥界至尊势力庇佑,这才勉强保住性命。
第二个十年。
我穿着华服、头戴珠钗,用层层叠叠的缎子遮住我伤痕累累的身体,用浓妆掩盖我苍白肤色。
我是这勾栏院的头牌。
既有天界的清纯,又有冥界的妖媚,只要有钱,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。
我躺在男人的怀里娇笑。
看似风光无限。
三杯酒下肚,嬷嬷说有贵客点名要我,好不容易才把我的腰肢,从客人的手里救出来。
上面一片青紫痕迹,我匆匆拿粉遮一遮。
客人坐在帘子后,并不说话。
我抚琴献艺,一曲歌后。
贵客的声音刺骨寒凉,
“你过得可真滋润。”
原本平静的心因这一句话掀起轩然大波,我猛地抬起了头。
不……不可能的。
这怎么会是厉邢的声音!
4.
没等我反应过来,一股饱含恨意的剑风斩断了我的琴,直接砍伤了我的魂魄!
这一剑,将我被封住的功力,全数抹杀!
厉邢怒不可遏,掐住我咽喉,脸贴得极近。
他太生气了,连我的血沾到他手上,都没有躲。
拜师百余年来,他第一次离我这么近。
近得以为他要吻我。
“卓临溪……!”
结果他只是咬牙切齿,叫了我的名字,毁了这个勾栏院,转身离去。
几天后,他大概还觉不解气,命人来毁了我的容貌,在我脸上刺下大大的“罪”字。
那人蒙着面,身上桂花香比十年前浓郁。
与我嘴里的血腥气混在一起,令人作呕。
毁了容,再没有势力肯要我。
面上伤口感染,神魂受损,我缩在街角,等着我的,只有变本加厉的折磨与死亡。
面前影影绰绰,都是幻觉。
我的神魂内,那一剑就是火,持续不断灼烧我的神志。
像是在嘲笑我曾对他的热烈喜欢。
“我知错了……”我喃喃自语,
“师父,我知错了……”
嬷嬷可怜我,传我合欢宗法。
从此,我只有靠着各式各样的男人,才能勉强修行,修复神魂上厉邢留下的那道伤。
靠着那些妖魔鬼怪的侮辱,我勉强活着。
每一次被不同男人侵犯,耳边都是傲骨寸寸折断的声响。
震耳欲聋。